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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她也在被抓的名单上。

看到我，她恨不得撕了我。

“李楠，我当年就不该生下你这个讨债鬼！”

“可你讨债去找他们，我是你亲妈，你为什么连我也不放过！”

“因为你不该任由他们犯罪！”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包庇罪犯也是犯法的。”

说到这个，我妈妈更生气了。

“我以为你大学是怕浪费路费，才不愿意寒暑假回家，根本没想到你为了上公安大学，寒暑假都留在学校学习！”

“毕业后说什么不喜欢大厂的生活，实际是为了回村当卧底。”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让你做我的女儿。”

她每一句话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当年你为了不去做骨妻，砍掉了自己一根手指，可你怎么就忍心看其他人被折磨？”

妈妈下意识把右手缩进袖子里。

“我当年去做了骨妻，就没有你了。”

我的心抽痛：“我知道你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我也谢谢你没有拆穿我双子宫的谎言。”

“但是，妈妈，犯罪就是犯罪，你只能坐牢。”

虽然我是卧底警察，可我也跟很多嫌疑犯沾亲带故。

所以这次的审讯我一直没有参与。

半个月后才知道结果。

从我爷爷那辈开始，村子里就有做骨妻的传统了。

一开始，他们真的是封建迷信，给未婚男子配阴婚。

可后来发现，关在家祠里的女人就像一块吸引人的糕点。

靠近了咬一口，满嘴都是香甜。

那么多被关起来的女人如果都能尝一遍，该多好？

于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人走进家祠，把人压在阴魂的牌位前。

一夜又一夜。

慢慢地，有人发现自己可以做，其他人也可以。

既然这样，不如用自家的骨妻卖点钱。

渐渐地，成了一个产业链。

享用骨妻的人也从村子里的男人，变成外地闻名而来的人。

加钱也从几百块，变成几万块。

家祠下面的罪恶场所也在慢慢扩大。

也越来越变态。

玻璃，蜡烛，狗链……

各种折磨人的东西都被送进了家祠。

村子里那些表面和气的大叔大爷，甚至跟我同辈的男人。

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只会像濒死的人一样抓住女人，从她们身上榨干血液。

供自己满足可恶的兽欲和贪念。

查清全部真相后，宣判也很快到了。

除了间接参与的人外，剩下全部死刑。

我妈妈和春花婆婆也判了二十年以上。

在妈妈被送进监狱前，我申请去看她，却被拒绝了。

她让人给我传话，说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让我一辈子都别去看她。

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酸酸的，胀胀的。

她到最后，也还是爱我的。

希望我忘了她，重新开始生活。

走出监狱的时候，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眼底一片通红。

可我喜欢这样的阳光，能照亮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