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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我妈特别喜欢薅羊毛。

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会把自助小料台的调料全部打包。

路过公厕的时候会拿空所有免费的卫生纸。

但她还是觉得这些羊毛薅得不够爽。

直到有一天，她为了薅到每个月400块钱的残疾人补贴。

找医生给我开了精神病证明。

妈，那我可就要名正言顺地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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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只在乎物质的我妈会突然想到给我做心理健康评估。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她拿着两张诊断报告从问诊室里出来。

“婧婧啊，从今往后我们每个月都可以领到400块钱的补贴了。”

看到我妈红光满面的样子，我心中警铃大响：

“什么补贴？哪来的补贴？”

我知道我妈唯一的乐趣就是薅羊毛。

但最多也就是矿泉水、卫生纸等等不值钱的东西。

应该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吧？

结果我妈笑着掐了一把我的脸蛋：“我给你申请的残疾人补贴啊。”

“让医生开这证明可不容易呢，不过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一个月四百，一年就是四千八，那……”

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诊断书，看到结果后两眼大瞪。

【患者章婧，女，表现符合精神障碍的诊断标准。】

我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中。

“妈！你疯了？！”

我妈却对我的反应毫不在意：“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可是掏了钱呢，反正这羊毛不薅白不薅。”

我烦躁得要命：“妈，你喜欢薅羊毛我不拦你，但做人要有起码的底线。”

“我们家还没有穷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干嘛非要占这个便宜？！”

我妈丝毫没有被我的话说动，反而用“你懂什么”的眼神看着我。

“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不是你嘴一张就有饭，手一伸就有衣服了。”

“你爸早早就走了，这些年我一个人把你和你弟拉扯大，你知道有多难吗？”

“薅羊毛也是要付出时间和精力成本的，你应该体谅我的辛苦！”

我妈的话在我听来根本就不成立，正当我打算反驳的时候，电话响了。

“章女士，我是你弟弟的班主任，麻烦你现在来学校一趟吧。”

一到学校，我和我妈就被带到了校医室。

“章启耀和班里同学起了争执，先动手把对方鼻子打骨折了。”

“对方目前还在医院，稍后双方家长聊一下赔偿的事吧。”

我妈立马炸了，嗓音尖锐：

“赔什么赔？肯定是对方先说什么了吧，我儿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人！”

我心里也有点疑惑。

因为我弟平时很乖，几乎不与人起争执。

我弟看到我，眼眶瞬间红了：

“姐，那个人说咱妈就是个拾破烂的，为了占便宜连脸都不要了。”

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最在乎面子的年纪。

如果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我妈却一点都没觉得丢人，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