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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程译川痛苦的看着我，哑声道：

“对不起，荔言，对不起。”

“原来那时候的你那么疼，原来失去了一条腿的你那么疼。”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我后退几步，然后转身逃离。

鳄鱼的眼泪，真让人恶心。

身后，传来程译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9

回到家，我拿起收拾好的行李，直接去车站买离开南下的票。

直到列车在黑夜中驶离海市，我才觉得压在心口的巨石慢慢落了下去。

天色快亮时，列车到达江城，我迎着朝霞，一步步走向未知却又充满期待的未来。

整整三年，我从摆摊做起，慢慢盘了个小门面，然后一步步往上走，拥有了自己的小厂。

又趁着开放的先机，开了江城最大的市场。

这些年，我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再见到程译川，是我回海市和外商洽谈出口项目的时候。

我回了一趟曾经的那个家。

程译川看到我，手里的鸡蛋瞬间砸落下来，他红着眼：

“荔言，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

多年不见，程译川老得吓人，手中拄着的拐杖包了一层层破布，看起来脏污不堪。

不想和他过多纠缠，锁上门，我转身就走。

程译川想追我，可却因为腿脚不方便，重重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他哭道：

“你看我一眼，荔言，求求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走不出海城。”

“求求你，看我一眼啊！”

我站在原地。

程译川挣扎着爬不起来，只能绝望的说道：

“我爱的一直都是你，阿言。”

“当初我只是想帮帮念清而已，我只是想帮帮她而已！”

我冷声道：

“所以活该你现在废在她手里。”

从楼上下来，我遇到了张嫂子。

看到我，她眼里闪过惊艳：

“荔言妹子！你回来了啊！”

“这才几年没见，你现在真好看呢！”

我停下慌乱的脚步，转头朝她看去，勉强笑道：

“好久不见，张嫂子。”

见我是从楼上冲下来的，张嫂子撇了撇嘴，说道：

“你这是遇到程译川了吧？”

“这些年楼里都搬走了，就他，口口声声要等你回来，死活不搬。”

“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恶心戏呢，嫂子跟你说，你可别信他的话！”

“别被他骗了！”

从张嫂子嘴里我得知，当年，苏念清被判了两年。

出来后，找不到工作，又赔了张家一大笔钱，整个人的名声在海市都坏了。

苏念清无处可去，又和程译川搅合在了一起。

两人天天吵天天闹，程译川扇她巴掌，她踹程译川断腿。

我舒了口气，朝张嫂子笑笑：

“我不会再被他骗的。”

听说离开海市那天，程译川喝醉了，不小心打翻了蚊香盘。

和苏念清，一起葬身火海。

死前，哭着求我原谅。

我没回头，一次也没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