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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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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儿带来的消息像块冰，砸在我发烫的心上，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王太医给夫人开的‘镇魂安神方’，药渣被周嬷嬷连夜铲去了污水沟。」她蹲在茶铺后厨，裙角的墙灰蹭到我裤腿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恐惧「我娘说，那几天周贵妃的兄长周明远，天天往相府跑，每次都从侧门进，神神秘秘的。」

我攥着那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油纸已经发潮，糕体也硬了些。顾景东留的字条还在袖中——「王太医被拿捏妻儿，问旧物」，字迹清峻，尾笔却微微发颤，像写的时候心里极不安稳。

「你先回去，别让人发现你来找过我。」我塞给她两个刚蒸的馒头，「告诉柳嬷嬷，万事小心，别打草惊蛇。」

夜深时，我揣着母亲的兰草绣帕往太医院走。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个张牙舞爪的鬼魅。路过城东棋馆时，看见辆熟悉的乌木马车停在巷口。车帘微动，顾景东的声音飘出来「上来。」

车厢里燃着安神香，香气清幽。他正低头摆弄一副棋，黑子捏在指间，迟迟未落。「你就这么信我？」我盯着他耳后那颗朱砂痣，「不怕我是周贵妃派来的眼线？」

他抬眼，棋子「啪」地落在棋盘「天元」位「你袖里的帕子，绣的兰草是‘苏氏绣法’，针脚细密，配色独特，周家人学不来。」指尖敲了敲棋盘边缘，「而且，你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救命稻草——眼线不会有这种眼神。」

系统突然弹窗：【顾景东「信任值」+10，解锁「共同探案」权限】

【弹幕：「他在撩！他绝对在撩！」「救命稻草什么的，也太会说了吧！」】

马车停在太医院后巷，顾景东递给我盏琉璃灯：「王太医的药箱里，有块他母亲留的玉佩，你拿着这个去，他会信你。」灯柄温热，像是被他攥了很久，带着他的体温。

我刚要推门，他突然拉住我：「里面有周贵妃的人盯着，若看到穿‘青布鞋’的，就往我这边退。」他指尖触到我腕间的红痕，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别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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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的房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时，正撞见他往药炉里扔什么东西，火光映得他脸发白，眼神慌乱。

「谁？」他手一抖，药铲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清是我，腿肚子都在转，「苏……苏姑娘？你怎么来了？这太医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娘的药方，到底加了什么？」我把兰草帕子放在桌上，边角的暗褐色药渍在灯光下格外扎眼，「王太医，我知道你被周明远威胁，可我娘不能白死。你看着这帕子，想想我娘往日待你的恩情！」

他盯着帕子，喉结滚了半天，突然往门外看了眼，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那方子被加了‘迷心散’，每日三钱，三日就会让人记忆混乱，连亲娘都认不得……再久些，就会疯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