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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昭阳被侍女扶起，面如死灰。

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

她知道，她的一切都完了。

为了自保，她指着笼中的陆离，发出了恶毒的尖叫。

“来人！将这个通敌叛国的逆贼拖出去！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她想用陆离的命，来做最后的切割。

被士兵拖拽的陆离，终于崩溃了。

他绝望地朝昭阳伸出手，发出了不甘的嘶吼。

“殿下！你骗我！你答应过我的！”

“你说过我立下大功，就废了萧景琰，让我做你的驸马！你说过我们日后共享这天下！”

他哭喊着，说出了更多不堪的细节。

“你说你厌恶萧景琰那一身杀伐之气，厌恶他那双只会握刀的手！”

“你说你喜欢的，是我这种会作诗弹琴的手！你说过的！你这个毒妇！你骗我！”

这番话，让大殿内最后一点同情也消失殆尽。

我挥了挥手。

“慢着。”

士兵们停下脚步。

昭阳不解地看着我。

我看着笼子里那条死狗，漠然说道。

“他的命，朕留着还有用。”

我要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他想得到的一切，我是如何一步步拿走的。

我要让他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里。

我又挥了挥手。

几个士兵抬着那件蒙尘的“定国”宝铠，走上大殿。

我亲自取过白布，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一点，将上面的酒渍和灰尘擦拭干净。

宝铠重现光华。

我转身，对我父亲说。

“父亲，您看看，您的铠甲，被他们当成了什么。”

我爹走上前来，抚摸着冰冷的铠甲，老泪纵横。

“孽障！真是孽障啊！”

我扶住我爹，看向昭阳。

“你看，有些人，连一件没有生命的铠甲都不如。”

“它知道忠诚，知道荣耀，而你，只知道背叛。”

我下令，将这件宝铠，供奉于太庙，享万世香火。

这是对忠诚的最高褒奖，也是对背叛的最狠羞辱。

我最后一次问她。

“那块玉佩，是我用命换来的，那枚扳指，是我娘的遗愿。”

“在你眼里，这些，真的只是身外之物吗？”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不再看她。

我爹再次捧着传国玉玺，走到我面前。

“吾儿，登基吧。”

这一次，我没有再拒绝。

我接过那沉甸甸的玉玺，转身，面对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

“传朕旨意。”

“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宫殿。

我看着瘫软在地的昭阳，下达了作为新帝的第一道旨意。

“废黜昭阳公主封号，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

“其膳食衣物，皆同宫中最低等的罪奴，让她也尝尝，何为人间疾苦。”

“钦此。”

没有哀嚎，没有求饶。

她像一滩烂泥，被侍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