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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念头一旦出现，便再也无法压抑。

的精要。

夜晚，则熬油电灯地将苏姨娘指点的内容工工整整抄录下来，整理成册。

如此一来，许多身为侍女的分内之事，自然怠慢不少。

谢昀对我消极怠工一时并无不满，甚至会在我“惊醒”换书之时，投来意味深长目光。

我那笔记越积越厚，相府前院气氛，却也愈发剑拔弩张。

听闻，军械军饷之事非但没有解决，力主推行漕运政策的吏部侍郎，已然三日不曾上朝，派人查探才知，吏部侍郎一家，皆在先皇后忌日前夜，畏罪自尽。

所留遗书中，似有惊人之言，如今除了皇帝和大理寺，无人知晓其中内容。

消息传到后院，已是变了味的窃窃私语。

我听下人议论，说那侍郎其实是大将军的人，此番说不定是被灭口了呢。

真是一团乱麻。

不过，人间总是有这样的事，不足为奇。

乱久了，要么是王朝覆灭，要么是圣主明君横空出世

总归，狐狸活久了，什么都看得到。

全没有催促苏姨娘快快看书重要。

科举秘籍大功告成在即，我却忽然注意到另一件事。

谢昀这书房，属实乱得不堪入目。

并非他不修边幅，而是

这书房，每本乱放的书，每张随意丢弃的纸，都是，我的杰作。

真可谓自食恶果。

我依着苏姨娘指点，将书籍分门别类放好，笔墨纸砚各归其位。

整理到书案时，拿起那本曾在我“投怀送抱”时抽出的《漕运论》，想起谢昀似是时时翻看这本，便打算将它放在顺手的位置。

刚刚放好，却有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从书页中飘落而出。

我心中好奇，展开观之，上面字迹略显潦草，似是书写者心绪不宁。

“苏姨娘，这上面写的什么？”

我不过是下意识询问，随即，识海内便响起了苏姨娘倒吸冷气的声音。

“是遗书落款是当今吏部侍郎，内容，是忏悔参与漕运贪墨，构陷同僚，并提及是受了大将军指使。”

倒是与后院下人们传的差不多。

只是，这遗书，怎么会在谢昀这里？

我心中不解，却也并不在意，总归又是什么朝堂波诡云谲之事。

丞相曾在皇帝面前提及谢昀，明显是为他铺路，吏部侍郎之死，是否真是畏罪自尽，犹未可知，其中若有谢昀参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耸耸肩，将那遗书放回原处，正欲继续整理书案，一道冰冷声线骤然自身后响起：

“阿沅，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