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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对着安柠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像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
“就是她啊…那个被捉奸在床的纪太太。”
“听说照片都拍到了,她丈夫都承认了。”
“谁会拿自己妻子的名誉开玩笑?肯定是真的…”
安柠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
那笑声在嘈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几分癫狂,几分凄厉。
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破碎的衣衫遮不住满身伤痕。她指着自己腹部的刀疤,声音嘶哑:“这道疤,是我替他挡刀留下的。”又指向肩膀的枪伤,“这个,是救他时中的枪。”
每说一处伤,她的笑声就更大一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们说得对…”她笑得浑身发抖,“谁会拿自己妻子的名誉开玩笑呢?”
可纪渝川就会。
安柠蹲下身子,捡拾着地上衣服碎片,竭尽全力的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周围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着她,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原来最痛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她终于看清——自己拼上性命去爱的人,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人看过。
第二天,安柠如约出现在发布会现场。
纪渝川站在她身旁,压低声音道:“我原谅你最后一次,等发布会结束,我会亲自送音音去隔壁市。你依然是纪太太。”
安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作答。
镁光灯下,她对着无数镜头平静地承认:“是我,和别人厮混的是我。”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开始往台上扔菜叶和臭鸡蛋,腐烂的菜叶黏在她头发上,蛋液顺着脸颊往下淌。
安柠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看到纪渝川正紧张地将沈音音护在怀里,生怕她被波及分毫。
爱与不爱,在这一刻划分的如此明显。
这一刻,安柠忽然觉得无比轻松。反正她马上就要摆脱这个身份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在一片混乱中,她悄然离场。
简单整理了一下之后,刚走出会场,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她面前。
安柠迅速上车,看到驾驶座上的付云周朝她点了点头。
“离婚手续已经办好,销户也完成了,安玥已经提前送过去了,只差你了。”付云周低声道。
安柠透过后视镜,看到一辆与他们一模一样的车正驶向相反方向。
她知道,那是傅云周安排的障眼法。
在他们驶离后不久,后方传来一声巨响——那辆一模一样的车baozha后翻进了河里。
安柠闭上眼睛,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和呼救声,知道从这一刻起,“纪太太安柠”已经死了。
傅云周递给她一本新护照和新的身份证:“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安柠摩挲着护照上的照片,忽然释然的笑了。
这一次,她终于再也不必顾及纪渝川,可以彻彻底底的将他剥离出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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