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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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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虽司马璟已身死，但皇帝为了解心头之恨，还是将他的尸体吊在了城门前。

曝尸三天，以示龙威。

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却变成了一具可以随意令人凌辱的尸首。

而我，在京郊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养了很久的伤。

强行催动蛊毒的反噬，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经脉寸断，五脏受损。

裴怀瑾没日没夜地守着，为我熬药施针，用最温和的药材为我调理。

他从不多问我的过去，也从不提及未来的打算。

只是我咳得厉害了，他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替我顺气。

我昏睡过去，他便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后来，身子骨勉强能下地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了所有和司马璟沾边的东西。

我将这些统统扔进了院子里的火盆里。

前尘旧事，都随着那缕青烟散了个干净。

我也不再轻易渡厄。

我的能力，不该成为任何人利用的工具，也不该是我炫耀的资本。

而之前被司马璟折磨留下的那些疤痕，我也懒得再用脂粉去遮掩。

就这么留着提醒我，也挺好。

初春时节，院子里的桃花开了。

我和裴怀瑾坐在桃树下下棋。

我的棋艺很烂，没一会儿就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不下了不下了。"我耍赖地把棋子一推，"每次都输，没意思。"

他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将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盒。

"你心思不在此处。"他说。

我撑着下巴，看那些粉白的花瓣落在他肩头，有些出神。

"裴怀瑾，你说人活这一辈子，折腾来折腾去，到底图个什么？"

他捡棋子的动作停了停，片刻后，将最后一颗白子放回盒中。

"从前，我只想着医书上的那些道理，救多少人，才算没白活。"

他盖上棋盒，声音很轻。

"后来倒是觉得，或许陪着一个人，看她想看的景，过些安生日子，便足够了。"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日光穿过桃树的枝叶，落在他身上，斑驳零碎。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落花，而后朝我伸出手。

"想去江南看看吗？那里的春天，应该很美。"

我看着那只手，指腹带着薄茧，掌心干燥而温暖。

我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路费很贵的。"我说。

"我攒了些私房钱。"

"那你得管饭。"

"管。"

"我的药也不能停。"

他笑起来。

"江南的好药材，比京城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