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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
当她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对我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时,我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这段时间,陈雷和他妻子也经常来医院,送些鸡汤和水果。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但那道无形的隔阂,依然存在。
我知道,有些伤痕,需要用一辈子去弥补。
母亲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套承载着罪孽和希望的房子卖了。
卖房的钱,一部分给了陈雷,让他给陈阿姨改善生活,剩下的,我存起来作为母亲后续的治疗费用。
「兰兰,你这是干什么?」我爸知道后,急得直跺脚,「没了房子,我们住哪?」
「爸,我们可以租房子住。」我看着父亲,眼神无比坚定,「那套房子,我没脸再住下去了。而且,我欠陈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
我爸看着我,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反对。
我们搬进了一个老小区,租了一套两居室。虽然小了点,但阳光很好。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每天下班后就回家给父母做饭,陪他们散步。生活虽然清贫,但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我和陈雷的联系也多了起来。他会时常打电话来,问问我妈的身体情况,聊聊他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放下过去。
那次,他打电话来,沉默了很久,突然说:「张兰,我妈想请你和叔叔阿姨来家里吃顿饭。」
我的心,猛地一颤。
「好。」我哽咽着回答。
我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那一天,我特地买了很多菜,和我爸一起,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陈雷的家。
这也是陈叔去世后,我第一次踏进这个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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