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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我缓缓走到他的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爱？”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的爱，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肮脏，最恶心的东西。”

他哭得更凶了，挣扎着想来抓我的手。

我退后一步，拿出手机。

“你说得对，你确实很爱我。爱到专门为我建了一个加密相册。”

“既然你这么爱我，不如，让大家一起欣赏一下吧。”

我按下播放键，一段新的对话，清晰地在死寂的病房里响起。

9

手机里传出沐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

“阿哲，那个蝴蝶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婚房的钱拿出来啊？我的画廊还等着钱用呢。”

紧接着，是贾哲轻蔑的笑声。

“急什么？她爱我爱得要死，我跟她说天是绿的她都信。”

“她就是我的提款机，等我把她的钱都榨干，帮你把巴黎的画廊开起来，我就找个借口踹了她。”

沐兴奋，“踹了她？用什么借口？”

贾哲说得轻松，“就说她生不出孩子呗。一个生不了蛋的母鸡，你看谁还要她。到时候，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病房，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沐的父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嫌恶。

贾哲的父亲，身体气得发抖，他一步冲到病床前，一拳狠狠砸在贾哲的脸上。

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见。

王阿姨站起身，她没有去看自己被打得口鼻流血的儿子，而是走到我面前。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小蝶。是我们贾家，对不起你。”

她直起身，转向沐的父母，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强硬。

“阿哲的医药费我们自己承担。”

“他从蝴蝶这里拿走的每一分钱，我们贾家会还。另外，我们会支付蝴蝶精神损失费。”

“至于你的女儿，”她看着面如死灰的沐，“我们会以诈骗和故意伤害的罪名，正式起诉她。”

沐猛地抬头，尖叫道：“是他自己要爬上去的！是意外！”

“是吗？”我晃了晃手机，按下了最后一段录音。

那是贾哲恐惧的声音：“沐，太高了……我害怕……”

紧接着，是沐循循善诱的声音：“哎呀，我的好哥哥，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胆小嘛。“

“再爬一点点就到了，想想我的艺术，想想……我们俩的未来呀。”

铁证如山。

沐彻底瘫软在地。

她的父母，连滚带爬地拖着她离开了病房。

贾哲躺在床上，像一滩烂泥，只知道流泪。

他伸出没受伤的手，想来拉我。

“蝴蝶……原谅我……”

我像躲避病毒一样避开。

“原谅你？贾哲，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道歉。”

“我是来讨债的。”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