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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手机震动一声，我麻木地点开，论坛的帖主又更新了。

这一次，她甚至愉悦地发了一条语音：

“成了！我女儿还想偷偷报名，笑话，我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都多，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我？”

“没报上名，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出去上班，赚钱伺候我啦！”

那个熟悉的嗓音将我钉在了原地。

我颤抖着点开她的主页，才发现早在很久之前，妈妈就开始了“孝女培养日记”的记录。

小学时她怕我不务正业，把我捡回来的小猫烫死丢了出去。

初中时她担心我早恋，跑到学校警告所有男生别动歪心思，导致我被孤立了一整个青春。

连我高考后填报志愿，她都以担心我一个人危险为由，硬是将我心仪的院校改成了本地的一所师范。

桩桩件件，像是一把刀生生剜除我的血肉。

我麻木地闭上眼，麻木几乎要将我吞没。

原来，我只是一个她想要养成的物件而已。

第二天一早，辅导员通知要回学校处理毕业论文。

妈妈很不满：“还不收心？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

郁结堵在心中，我只当没听见，在妈妈的叫骂声中出了家门。

我回到学校，先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在老师问起我的目标院校时，我艰难开口：

“老师，我决定不考研了。”

辅导员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惋惜道：

“小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学院最有希望的学生之一。”

我勉强笑了笑：

“谢谢老师，但我想清楚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有件事我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我心里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当时的综合排名是第一，本来十拿九稳，但后来收到匿名举报，说你的奖项涉及作假和抄袭。”

“虽然后来查出是诬告，可是时间已经截止了，名额自然也就取消了。”

“……我们后来查到，那封匿名举报信的邮寄地址，写的是你家附近的一个邮局。”

我愣在了原地。

辅导员的话还在耳边：

“是不是你的亲戚朋友见不得你好？保研这种事，一定要保密的，千万不能图一时嘴快啊……”

脑子像被重锤集中，所有的片段瞬间串联。

得知保研失败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哭了三天，是妈妈一遍一遍地安慰我，让我别在意。

那时我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向要面子的妈妈会表现得这么大度。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手笔。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给我逃离的机会。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死死嵌入手心。

可泪水还是控制不住滚下。

手机一声震动，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昨天是妈妈冲动了。事情解决了就早点回家，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讥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