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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缕白梅香萦绕在谢方白鼻尖，几乎让他的心脏千疮百孔。

“站住！你这香从何而来？”

女子顿了一下，冷冷道：“令大小姐曾在荒郊野岭救过我，给我留下的治伤草药特意做成了白梅香。”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果然是令窈独有的配方，能镇痛安神，这件事让谢方白恍惚了一下。

毕竟他已经许久没有听说过令窈救人的事迹了。

曾经她为了冷宫里能够治好他的腿伤，去找了神医学本领，后来也救了很多人。

她曾是个善良的人，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来补贴流浪的百姓：

在善堂给他们免费看诊，给他们免费配药，给他们免费做白粥。

“殿下认识那位姑娘？”令婉仪不知何时贴上来，声音甜腻。

谢方白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一点：“她说这香是令窈给的。”

“姐姐哪会制什么香？”令婉仪掩唇轻笑，“定是偷学的。毕竟”

她突然压低声音：“姐姐最擅长偷别人东西了。当年她的本领就是来我这偷偷学的。”

这句话像针扎进谢方白的记忆。

曾经他腿伤恶化，太医都说无药可救。令窈不在他身边，是令婉仪带着神药出现，日夜为他针灸敷药。

那些手段的确是令窈比不上的。

“您忘了么？姐姐闹出那件事后，就不再行医了，是妾身继承了她的善堂。”

是啊，令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行善的？

谢方白恍惚忆起，曾经令窈在善堂旁搭了一个施粥的棚子。

她每日雷打不动地施粥，但总抱怨月例银子不够，粥熬得太稀，会不会苦了百姓。

可那些乞丐却说她心善，因为粥里总掺着药材，能治不少病呢。

只是后来，她不仅低价药高价卖，还治死了人，被百姓追着打骂。

最后令婉仪接手了善堂，粥稠得能立起筷子，没人再提起之前的药香。

“殿下？”令婉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是不是又想起姐姐了？”

她眼圈突然红了：“是不是妾身做得不够好”

想起面纱女子说的令窈救过她，谢方白的手指紧了一下，突然命令：

“备马，孤要去善堂看看。”

令婉仪脸色骤变：“现在？可那里正在修缮”

但谢方白已经大步离去，因为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当年令窈的善堂账本里，是否真如令婉仪所说，全是低价药高价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