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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绝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大量的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墨蓝色的衣袍，也染红了柳挽月握着匕首的手。

他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又缓缓抬起头，看向近在的苏沉鱼。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鲜血。

“将......将军？”

柳挽月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不......不是我......我不是要杀你......我是要杀她！杀她啊！”

墨云归眼神一厉。

周霆立刻带人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彻底崩溃的柳挽月制住拖开。

萧绝的身体晃了晃，向前倾倒。

苏沉鱼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温热的、粘稠的血液迅速浸湿了她的衣袖。

萧绝靠在她肩上，重量几乎全部压过来。

他艰难地抬起眼，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却依旧固执地想要看清她的脸。

剧痛和失血让他脸色迅速灰败下去，气息微弱。

“沉......鱼......”

他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唇角溢出，“对......不......起......”

“我......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能......重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苏沉鱼扶着他瘫软的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手上是他温热的血，鼻尖是浓郁的血腥气。

看着他腹部那柄触目惊心的匕首和他毫无生气的脸。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墨云归静静看着这一幕，目光深沉难辨。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周霆，速请太医！将萧将军抬去救治！”

他看了一眼被制住仍在嘶嚎挣扎的柳挽月，“将此毒妇押送京兆尹府，严加看管！”

“是！”

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心地从苏沉鱼手中接过昏迷的萧绝，快速抬下楼去。

柳挽月也被堵了嘴拖走。

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浓郁不散的血腥味。

苏沉鱼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袖口的血迹仍在不断扩大。

一件干净的玄色外袍轻轻披在了她肩上，隔绝了空气中的寒意，也稍稍遮挡了那刺目的血迹。

墨云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平静无波：“没事了。”

苏沉鱼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依旧有些空，唇色苍白。

“他......”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会死吗？”

墨云归沉默一瞬，道：“太医会尽力。”

苏沉鱼不再说话，只是慢慢收紧了手指，指尖陷入染血的掌心。

墨云归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道：“先回府。”

他伸出手，并未触碰她，只是做了一个引导的姿势。

苏沉鱼怔怔地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