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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比任何当面的反驳都更有力,也让我彻底走出了原生家庭的阴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父亲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提前两年出狱了。
那天,我刚结束一场公开的学术讲座,正和陆深并肩从报告厅走出来。
就在人群的边缘,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男人,正定定地望着我。
他的眼神浑浊,脸上布满了风霜。
是我的父亲。
七年的刑期磨平了他所有的凶狠和理直气壮,只剩下一种被社会彻底抛弃后的卑微和茫然。
他或许是从新闻上看到了我的成就,或许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从这个他曾经弃之如敝履的女儿身上,再榨取些什么。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我看到他眼中的震惊、贪婪,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看到的,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他无法再用“父亲”名义去控制和伤害的独立个体。
他看到我身边的陆深,看到周围人对我尊敬的态度,看到了那道他永生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冲上来喊我,但最终,他只是瑟缩了一下,在陆深投去警惕目光的瞬间,转身混入人流,狼狈地消失了。
他没有再上前来。
那一刻他应该彻底明白了,他不仅失去了这个女儿,也失去了对她进行任何要挟的资格。
那个曾经被他视作可以随意买卖的“赔钱货”,已经站在了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以一种最落魄的方式,退出了我的生命。
没过多久,我收到了学姐林薇的消息。
她说我母亲因为受不了亲戚的白眼和追债,精神出了问题,现在情况很不好。
姐姐则因为一次偷窃被抓,又进了局子。
我妈悔不当初,托人找到了林薇,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看着那条信息,又想起那天在人群中瞥见的、父亲那苍老而落魄的背影。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只回复了四个字。
“各自安好。”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经常在实验室工作到深夜,陆深也总会准时出现。
他不会催我,只是默默地带来热好的牛奶,或是一碗简单的夜宵,然后坐在旁边的休息室里看书或处理工作,陪着我。
一天晚上,他带来的不是夜宵,而是一份文件。那是世界顶尖物理实验室的“联合培养博士”邀请函。
“我不能让你为了完成妈妈的课题,而放弃自己的前程。”陆深认真地看着我,“这个项目可以带过去,我们一起完成。”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和期盼。
“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我看着他眼中的星光,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心中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甜蜜与悸动。
我笑着接过那份沉甸甸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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