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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失眠,林宗易也没睡,我凌晨走出房间,他在客厅接电话,声音非常低沉,“想办法调虎离山,将冯斯乾布置的眼线引出码头。”
夜很静,那头男人的回话也若隐若现,“是例行检查的人员。”
“港口从没例行检查过。”林宗易斩钉截铁,“一定是冯斯乾弄来的。”
“易哥,咱进口的酒没多大问题,换个好包装,在生意场叫大事嘛,江城壹号还倒腾劣质雪茄呢。”
林宗易望着夜幕下笼罩的江水,“你废话太多。”
男人说,“您最好出个花招,给冯斯乾惹点麻烦,让他顾不上这边。”
林宗易挺直腰,活动着略微发僵的肩胛,“天亮我去一趟。”
男人问,“老东西的遗产分割,您讨到便宜了吗?”
林宗易没回应,他挂断电话,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朝落地窗,我故意闹出动静,走到吧台斟水,他回过头,“你没睡。”
我说,“醒了。”我看着他,“你不换睡衣?”
他揉着眉骨,“想事。”
书房爆发那一出对峙,导致我们无话可说,气氛过于压抑,我喝了水,撂下杯子回屋,终结了尴尬,林宗易眼角余光锁定在我背影,同样没吭声。
我在卧室躺着,他在客厅看电视,从天黑一直持续到天明。
早上我洗漱完,林宗易正好叩门,他准备了早餐,他主动缓和,我再不配合一下不合适了,到底顶着夫妻的名义,心存芥蒂表面也要过得去。
我在餐桌坐下,他递给我一杯豆浆,我接过,他说了一句,“你性格太倔。”
我望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宗易舀了一勺米粥,“我的人从南区撤了。”
我依然没说话。
他皱着眉头,“还不满意?”
我深吸气,“宗易,我昨晚说了,我拿到筹码和你谈交易,现在我不强求你任何。”
林宗易捏着勺柄,我从他眼中窥见到一丝阴郁,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饭吃到一半,我搁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我一瞟来显,是邹璐的号码,我不露声色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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