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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五周年纪念日,老公打来电话,声音虚弱地说心脏不舒服。
我心疼地挂了电话,默默将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倒掉。
作为他的妻子,我比谁都清楚他的心脏有多脆弱,经不起一点刺激。
为了他,我放弃了所有热爱的东西,甚至怀孕都不敢告诉他,生怕刺激到他。
深夜值班,医院送来一个紧急车祸的病人,指名要我主刀。
我冲进手术室,却在看清病床上那张脸时,浑身冰冷。
是顾淮安。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冲了进来,抓着我的白大褂哭喊:“医生,求你救救他!我们刚从游乐园玩完过山车出来,他说要带儿子去飙车……”
过山车?飙车?
我看着监护仪上强劲有力的心跳曲线,瞬间明白了。
原来他不是身体不好,只是和我在一起时,他会不舒服啊。
意识到这点,我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面前的女人却还在哭求。
“沈医生,求你了,救救他!”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地刺入我的耳膜。
我垂下眼,视线落在她怀里那个孩子的脸上。
眉眼和顾淮安像了七八分。
再看看监护仪上那条上下跳动的曲线,平稳,有力。
和我手里那份顾淮安“严重心衰,不宜剧烈运动”的病历,形成了绝佳的讽刺。
我的丈夫,顾淮安。
我的病人,顾淮安。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因为一场飙车引发的车祸,等待着他的妻子,为他进行一场开胸手术。
而他的情妇,正抱着他们的私生子,声泪俱下地求我救他。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医生?”
见我迟迟不语,女人又喊了一声,脸上满是焦急。
“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医生啊!见死不救吗!”
另一个尖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婆婆张兰芬冲了进来,一把推开我。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她身后跟着公公顾建国,他脸色铁青,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责备。
“沈夏,你还在磨蹭什么?”
“淮安是你丈夫!”
我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家四口,突然很想笑。
是啊,他是我丈夫。
所以我就该忍受他五年的欺骗,忍受他在纪念日抛下我,去跟别的女人和孩子玩过山车?
就该忍受你们全家把我当傻子一样,看我为他虚假的病情殚精竭虑,放弃事业,放弃爱好,甚至放弃做母亲的权利?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但这里是手术室,闲人免进。”
“请你们出去。”
婆婆还想说什么,被公公一把拉住。
“让她做!出了事,我们再跟她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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