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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到如今,陆薇之不再是孟惊寒的婢女,孟惊寒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却不知到底能有什么“后果”给陆薇之。
孙神医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又不敢。他求助似的看向陆薇之,却只看到她低眉顺眼、喜怒不见的脸。
陆薇之恭敬地福身:“是,奴婢遵命。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为王妃诊治身体。”
她走到床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孟惊寒蜡黄枯槁的脸,扫过她脸上那些红肿溃烂的斑点,再扫过她深藏于眼底的恐惧和疯狂。
然后,她转向孙神医,语气平淡:“孙神医,娘娘的病历和之前的方子,烦请您交一份给奴婢,以便我参详。”
孙神医像只哈巴狗似的,连忙将一叠药方和脉案递了过去,之后逃也似的退到了一旁。
陆薇之接过,仔细翻看,心中冷笑更甚。
果然,全是些温补固涩的虎狼之药,药效一次比一次猛烈。
简直是嫌孟惊寒死得不够快。
陆薇之面上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道:“王妃,奴婢需先为您诊脉。”
孟惊寒伸出手腕,眼神却死死盯着陆薇之,带着审视和警告:“陆薇之,我的确知道你医术不错,也记得你救过王爷的功劳。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奴婢,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些小人因为嫉妒而嚼的舌根子罢了,你若敢因此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或是敢跟着外人编排我孟惊寒半个字”
她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狠戾:“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摄政王府,还轮不到流言蜚语兴风作浪!”
陆薇之指尖搭上孟惊寒的脉搏,感受着那紊乱虚弱、却又被药力强行吊着一丝虚火的脉象,心中毫无波澜。
谁会和一具行尸走肉计较?
她垂下眼帘,声音依旧恭敬温顺:“奴婢不敢。奴婢只知尽心侍奉主子,绝无二心。娘娘放心,您的病奴婢有把握。”
有把握让你“好”起来,也有把握让你万劫不复。
诊脉完毕,陆薇之起身:“娘娘脉象虚浮,气血两亏,邪火压正,需徐徐图之。奴婢先去为娘娘煎一副安神定惊、固本培元的汤药,稍后再来为娘娘处理脸上的红肿。”
陆薇之尽量将毁容说的好听些。
她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孟惊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方才一直强撑着压下的疲惫和疼痛再次涌上。
她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不停在心里安慰陆薇之既然来了,自己一定能好起来。
禅房外的陆薇之并未立刻去药房。
她目光扫过庭院,看似随意地参观,实际却走向了旁边一间刚刚才被匆忙收拾出来、但明显有人住过的禅房——那应该就是是谢瀚川之前住的地方了吧。
推门进去,一股残留的、属于年轻男子的汗味和熏香气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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