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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窟的余震刚停,老鬼就忍着藤甲焦洞的灼痛,用满是老茧的手指从缝隙里抠出那枚黑色晶石。晶石入手冰凉如玄铁,可掌心的剑纹却烫得他肌肉抽搐——这纹路与无咎“无眼者之剑”的残纹如出一辙,却又带着殖民队科技特有的、毫无温度的机械冷硬,石纹蚁群在他手背爬过,触须碰到晶石的瞬间便触电般缩回,只剩几只胆大的绕着晶石边缘焦虑地打转。
“这玩意儿……是钥匙还是炸弹?”老鬼把晶石在藤甲上蹭了蹭,试图擦去那股不祥的烫意,却见晶石剑纹骤然亮起,在他掌心烙出个淡红色的印记。
苏清寒腰间的沙漏仍在急促震动,“剑心监狱”的坐标如血色烙印,在蓝光中时明时暗,光带甚至透过布料,在她小腹映出诡异的光斑。阿霜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剑刃上的无眼者残纹如活过来般扭动,竟与老鬼掌心的晶石剑纹产生了共振,剑刃嗡鸣的频率越来越高,“它在引导我们……去监狱,用剑心残纹的频率引导我们。”
话音未落,虚空再次如玻璃般裂开缝隙。这次落下的不是机械音,而是一截沾血的剑穗——暗红的血渍还未干透,在虚空乱流中凝成珠状,剑穗上绣着的“剑心流”纹样苍劲有力,却被熵蚀余烬蚀出焦黑的缺口,与投影中囚徒服饰的残损处完全吻合。
“是求救信号,但更像诱饵。”林砚小心翼翼地捏起剑穗,陶灯的余温在指尖跳动,“你看这蚀纹,是用‘熵蚀余烬’写的坐标,殖民队故意把它送进盘窟,就是算准了我们会追来。”他将剑穗凑近陶灯,暖焰掠过蚀纹的瞬间,焦黑处竟泛起一丝幽蓝的光,旋即又熄灭了。
老鬼把晶石往怀里一揣,藤须在掌心飞快缠出个简易护符,将晶石牢牢裹住:“管他是不是陷阱!无咎要是真在那监狱里,咱们就算拆了殖民队的老巢,也得把人捞出来!”石纹蚁群嗅到护符的藤香,终于敢爬上他的手背,几只工蚁还特意往护符缝隙里塞了颗蚁卵,像是在做最后的祈福。
阿霜的剑刃已指向虚空裂缝,剑心因那共振而剧烈震颤,却被她强行压下,“走。”她的眼神透过剑刃反光,映出投影里银面具人的侧影,那轮廓让她心口发紧。
四人踏入裂缝的瞬间,苏清寒的沙漏蓝光骤亮如白昼。他们坠入一片粘稠的血色云雾中,无数由熵蚀结晶铸成的囚笼悬浮其中,每个囚笼都缠着半透明的锁链,锁着一道剑心流弟子的残魂——残魂们双目空洞,剑心被抽离的位置只剩下漆黑的窟窿,却仍在无意识地挥着残破的剑招。
而云雾最深处的那座囚笼,材质竟是纯黑的星纹晶,囚笼前站着的银面具人影背对着他们,月光银的面具在血色中泛着冷光。他指尖捏着一枚与老鬼同款的黑色晶石,按向囚笼锁芯的刹那,晶石与锁芯同时亮起,剑纹与熵蚀纹路如毒蛇般绞缠,发出“滋滋”的融合声,囚笼里的残魂瞬间发出无声的尖啸,化作一缕黑烟被晶石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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