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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至少你能在这一世好好活下去”
塞纳托斯的声音满含歉意,对于遐蝶,祂的心中一直有着深深的愧疚。
“我的人生并没有虚度。对我而言,你不曾做错过什么。”
“即便,我将「赐死」的权柄强加给与我素不相识的你?”
“在这场漫长的旅途中,我的肩头早已被强加过太多使命。我也曾迷茫,乃至温怒过”
遐蝶抬起头望向天边,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
“但我也已经找到自己的太阳了。”
紫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就好像孩子看到了最喜欢的宝贝。
塞纳托斯也察觉了遐蝶眼中的神色,微微一笑。
“而且直到不久前,我也意识到:若非你的赐福,我也无法理解那些感情从何而来,无法理解自己的使命——”
“更违论行至此地,与我宿命的半身重逢;一同分享我们的过去,眼前的风景”
“还有,你我二人「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
遐蝶心有所感,低头抚摸脚边的花蕾。
“这片花海生长在死地,你我用离别为它播种,又以孤独的泪水浇灌而成是啊,「死亡」所能缔造的,莫过于血泪中绽放的鲜花而已。”
“所以,塞纳托斯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塑造万物,「灰黯之手」也无法裁夺万物生灵的命运——”
“因为凡人的生与死,本就不该被任何意志主宰。”
你已经有着这样的觉悟了吗?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低下头。
“这听起来,反而是在否定塞纳托斯的意义”
“不。无人能独力担起生死的天平,哪怕是神明。”
遐蝶的观点也在一位位同伴和亲友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如今她正向面前的死亡泰坦表述着她的想法。
“生与死的分量同样沉重你我都再明白不过了,不是么?”
塞纳托斯没有回答,而是颇为感慨的叹息一声,“你这一生,想必也很辛苦吧”
遐蝶也没有回答,而是同样望着天空:
“我们真是一同走过了无比荒谬的旅途啊。”
“不为久别重逢的拥抱,而为以手还手,实现报应”
“告诉我早已写就的答案为漫长的命运画上句号。”
“再陪我走走吧。”
遐蝶轻轻点头,双手推着轮椅,两人就在花朵拼成的小径中漫步。
速度算不上快,但是两人的心思却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就好像在怀念,在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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