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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刚把奶霜酱罐子放进冰箱,画室的门就被风推开——竹编的篮子裹着缕凉甜滚进来,篮沿沾着的樱花瓣还带着露水,是竹亭老板的标记。
“老板说‘这刷要配刚泡的樱茶才够甜’。”小橘把篮子里的油纸包拆开,先飘出缕溪风似的凉香:不是薄荷糖的冲味,是溪边长的薄荷叶混着樱花蜜的软香,裹着点竹编的清润。
油纸里躺着支水彩刷:笔杆是浅竹色,裹着层半透的薄荷绿釉,像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竹枝,还沾着点水痕的光;笔毛是软蓬蓬的白,尖梢处染了点樱粉,像樱茶里飘着的花瓣尖。林糯捏着笔杆时,指尖居然沾了点凉——不是冰的冷,是溪水流过竹节的温凉,顺着指缝往手腕钻。
“这是‘凉甜刷’?”她把笔浸进旁边的瓷杯里,杯里是竹亭刚送的樱茶,茶水刚碰到笔毛,薄荷绿的釉就顺着笔杆往下晕,在茶水里淌出缕浅绿,像把溪风都倒进了杯子里。等笔提起来时,笔毛上挂着的水珠居然是淡粉色的,像樱茶里的花瓣化在了水纹里。
林糯把笔往画本上轻扫,第一笔是浅绿的凉,像薄荷叶擦过手腕的触感;第二笔叠了点樱粉,像樱茶的甜香裹在风里;第三笔顺着笔杆的凉感往下晕,居然画出了竹亭檐角的波纹——明明是干画纸,却像浸在溪水里似的,连线条都带着软绵的波动。
“这笔毛是用‘溪竹纤维’编的!”小橘扒着画本看,“老板说这竹是溪边长的‘甜竹’,纤维里裹着薄荷的凉和樱花的甜,画出来的线条都带着味!”
说话间,林糯已经在画本上勾出了竹亭的轮廓:用薄荷绿的线条画竹柱,笔毛扫过的地方透出竹节的纹理,像能摸见溪竹的凉;用樱粉色的线条画亭顶的纱帘,笔梢的粉印刚好是花瓣飘落的形状;最后她在亭角添了杯樱茶,用凉绿色的线条画茶水的波纹,居然真的像能看见溪风从亭间吹过,把茶雾吹得漫了满页。
画到茶雾的第三层时,竹亭老板掀帘进来,手里端着碗刚煮好的薄荷甜汤:“试试这个!和你笔的‘凉甜’是一对!”林糯舀了勺尝,薄荷叶的凉裹着樱花蜜的甜,顺着喉咙往下沉,居然和笔毛的香气裹在了一起——画本上的茶雾仿佛真的暖了点,连笔杆的凉感都透出了甜。
“这刷的笔触会‘随温变甜’。”老板指着画本上的波纹,“你握得越久,笔毛的凉就越淡,甜就越重——像溪风被太阳晒透后的味道。”
等太阳往溪面沉下时,林糯已经把画补完:亭角挂着的薄荷串、碗里的甜汤印、飘在风里的樱花瓣,连溪面的波纹都用凉甜的笔触勾出了动感。她把笔放回竹篮时,笔杆的凉已经变成了软绵的甜,像把整杯樱茶都裹在了笔里。
竹亭老板抱着空碗离开时,回头喊了句:“明天来亭里,我用溪水泡新茶,配你的画!”林糯抱着画本应着,鼻尖还留着笔毛的甜香——原来那些落在画里的凉,真的会顺着笔触,淌成日子里的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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