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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青远非常坚持的将他手里抓著的纸给拿了出来,远远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现在要是在课堂上,撕纸的行为足够夫子打你手心了。”
迟迟拿不到纸,有些生气,他转过头,奶凶奶凶的瞪著邵青远,然后,又双手环胸去了。
邵青远看了哈哈大笑,“这样就打不到了吗?”
“打不到。”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仿佛自己的行为多高明似的。
顾云冬没理会父子两的争锋,看完信后,她就忙不迭的去看从京城送过来的东西了。
一个个的生怕她在这边会吃苦似的,但凡能储存久一点,好运输的物什,能送过来的都送过来了。
为此还找了一队镖师护送过来,足足五辆马车的东西。
刚刚那些镖师在邵文的招待下,喝了一杯茶后,就先去客栈休息了。
东西就停放在院子里,顾云冬绕著卸下来的东西看了半天。今晚上是收拾不出来了,只能等明日再说。
她招呼人将这些东西都先搬到堂屋里,免得夜里露水重,给弄湿了。
不过搬运时,顾云冬还是找到了一些她母亲给准备的晒干的吃食,晚上就把这些菜拿出来吃了。
因著京城来信,一家子都顾著看信了,注意力转移,不说蔡越,就连邵青远,都没空询问顾云冬第一天当夫子的情况。
蔡越直至吃好饭,带著云书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回了房间,才终于想起来的。
只是时间已晚,表叔表婶已经歇下,他想著明日再问也是一样。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书来信,让他想起了往事,曾经的那些好的坏的生活,一股脑儿的闯入他的脑子里。
夜里他就开始做起了噩梦,那些和他亲近的不亲近的人,仿佛走马观花般的从眼前一一闪过。
最后,定格在了祖母邵慧被杀那一幕。
他仿佛重新回到了那日,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偷偷躲起来哭,把自己给憋出病来。他直接跑去告诉了表叔,也因此,这一次鲁王世子被抓及时,没能再去祸害表婶。
之前混沌不清的观念,此刻渐渐清晰起来。
他做的是对的,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他爹。
然而,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大汗淋漓,梦里虽然没再憋出病来,现实中,他却悲催的发起了高烧。
好在家里大夫就好几个,邵青远还没去上衙,听到他病了的讯息,赶紧过来给他把了把脉。
情况倒是不严重,但显然今日是没办法去县学了。
邵青远开了药,让厨房熬给他喝,又让人去县学请了假。
这让原本在学堂里等著蔡越来问情况的范倚林扑了个空,偏偏想去看他,却突然发现,他们竟然不知道蔡越住在哪里,心塞的要命。
蔡越病情不算严重,烧退后,顾云冬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神明亮坚定许多,仿佛一直以来落在肩膀上的枷锁突然被开启了似的。
尽管人还是没力气恹恹的,但看著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有些狐疑,严重怀疑是不是云书信里面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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