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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意气风发,带着和煦的笑,倨傲却不失礼节地回应每一个恭贺的人。
萧桓幽幽翻了个白眼:“换了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妻子,想必他心里懊恨极了,偏还要装出高兴的样子,皇家人还真是适合去南曲班子。”
我没理他,端起一杯酒朝太子走去:“恭祝太子殿下喜得良缘。”
萧桓乐于看这样的热闹:“你还真是会往人伤口上撒盐。”
太子笑意不减:“这都多亏了瑶妃娘娘的谋算。”
“太子殿下这话我听不懂,婚事是你父皇定的,与我何干。”
“瑶妃口齿伶俐,不愧是孟太傅的女儿。”
我的心骤然抽痛。
“不管你想做什么,这杯酒,我都是真心实意敬你的,孟瑶妹妹。”
太子一饮而尽,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惜。
萧桓像是窥见了难以言说的秘闻,惊呼道:“他怎么唤你梦瑶妹妹,难不成当年你和他?有过一段情?我的天爷,又是一对被世仇裹挟的苦命鸳鸯。瑶妃,你老实说,是不是还对他有情?”
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太子牵着太子妃向殿外走去。
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我不禁想到当年。
“如果爹爹没出事的话,我和他应该也成亲了。”
“他说过要带我去草原纵马,去山间看落日,我们会像一对普通夫妻,晨起描眉弄妆,午后品茶赏花,夜晚灯下谈心,若是雨天,他就撑一艘船带我去湖上听曲,遇上下雪,就陪我一起去园子里看红梅。”
“我们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人声鼎沸中,林昭仪看出我脸上的醉意。
她走过来扶起我,轻声说:“我带你回去。”
8
翌日,原本急着催我起床的宫女忽然改了口风,说皇后宫中出了大事,现下已被禁足,让我不用急于一时。
萧桓说:“看来你在皇后宫里埋的布娃娃,终于派上用场了。巫蛊之术向来是帝王的死穴。”
我伸了个懒腰:“昨夜太子大婚,皇帝定会留宿凤鸾宫。要不是太子孝顺,一大早就携新妇去中宫请安,再提起树下的仙人醉是要给太子妃的礼物,那西墙角的布娃娃,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由头能被发现。”
宫里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用巫蛊诅咒皇帝的事情一下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事发时,皇后坚持不肯认罪,她一直喊冤,说自己诅咒夫君有悖常理,定是别人栽赃陷害。太子也象征性求情了几句。
皇帝在及其震怒之下,打了她一个巴掌,但没有发落,只是禁足。
很快,宫中有子嗣的嫔妃都被带去问话。
这期间,皇帝倒是抽空来了我这儿。我按萧桓说的,没有拉踩皇后,反而说了好话。
“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多年,果敢刚毅,怎么会有如此行径。再者太子已经养在她的膝下,无论以后如何,她都是皇太后,何苦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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