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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深沉!
苏韵凝视着手机屏幕上张磊的名字,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微微颤抖。
窗外,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映在她漂亮的眸子里,碎成一片片迷离的光斑。
女儿娇娇和圆圆的房间里,传来细微匀长的呼吸声。
江澄她的丈夫,此刻还在中药房里捣鼓着。
苏韵现在心口那里,空落落的,像破了一个大洞。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冰冷的边缘。
以前,这种时候,她总会忍不住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
张磊总是很快回应,恰到好处的玩笑、带着几分撩拨的关心。
那些文字像带着温度,能暂时填满她内心的缝隙。
他说她的眼睛像盛着星星,听她说话是种享受,像她这样的女人,该被捧在手心里
现在,她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
然而,戒断的滋味如此难受。
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心里轻轻挠抓,不剧烈,却片刻不停,勾得人坐立难安。
她起身,在宽敞却空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昂贵的真丝睡裙下摆拂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需要声音,需要倾诉,需要一个人把她从这快要溺毙的孤独里打捞出来。
几乎是凭着本能,她划开了通讯录,找到了水萍。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韵韵?”水萍轻声说:“怎么这个点打给我?娇娇圆圆睡了?”
听到闺蜜熟悉的声音,苏韵的鼻子猛地一酸,喉咙有些发紧。
她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睡了”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水萍,我我心里难受。”
“怎么了?”水萍问,“你们吵架了?”
“不是吵架他他就那样,不搭理我。”
苏韵深吸一口气,“我快疯了,家静得可怕。我我想找你说说话。”
“你现在在哪儿?家里?”水萍问得干脆利落。
“嗯。”
“等着。”水萍几乎没有犹豫,“我让阿英和阿丽过去接你。
你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现在?太晚了,你工作那么忙,”
“少废话。”水萍打断她,“跟我还见外?让司机送你过来不方便,我的人去接我更放心。
你收拾一下,穿暖和点,晚上凉。我这就安排。”
水萍的果断像一块浮木,让在情绪浪潮中沉浮的苏韵瞬间抓住了依靠。
她心里那点因为深夜打扰而产生的犹豫,立刻被汹涌的倾诉欲冲散。
“好萍,谢谢你。”
挂了电话,苏韵握着手机,胸口那股憋闷似乎疏散了一点点。
她回到卧室,换下睡裙,选了一套质地柔软的羊绒休闲装。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怠和一丝隐秘的躁动。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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