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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马大超出去找饭店加了一道南瓜栗子汤,结果等菜上来一掀开盖儿,这个叫阿康的当场吐了。我皱眉问怎么了?汤有问题?他忙摆手解释:“不好意思,我看见南瓜就想吐,条件反射。”聊了一会儿,我从马大超这个发小口中了解到了不少关于监狱的事。那里头不光踩缝纫机,还会做很多活儿,像叠元宝,订拉花,磨锡纸,糊灯笼,穿灯珠,做足球这些。像他描述的,踩缝纫机最轻松,都抢着干,做足球粘内胆最累,手指头疼的整月整月缓不过来,要是每天做不够数,饭都不给人吃。我问他:“你那几年在里头伙食怎么样?是不是天天豆芽萝卜白菜?能不能隔三差五吃顿肉?”“肉?有老鼠肉就不错了!”他苦着脸道:“别说肉,能吃上一顿豆芽炒白菜就谢天谢地,一天三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都是吃东南海,吃吐了要!不吃就得饿死。”“东海南?”我表示只听说过中南海。他抽了一口烟,说道:“东南海就是冬瓜,南瓜,海带,海带汤里连滴油花儿都看不到,冬瓜还好点,南瓜我现在看见就要吐,跟他妈看到端着碗屎汤子一样!”他又道:“周六早上能吃顿咸菜加煮鸡蛋,用来补充身体盐分和蛋白质,肉的话基本上要过年过节能吃一次。”“那里头的人都有没有需求?”我问。“什么需求?”“生理需求。”阿康笑道:“当然有,我记得04年以前,里头严管这种事儿,04年以后基本上就不在管了,好像听说是上头把相关的禁止条例删除了,洗澡的时候他们有的人都互相保养硬件,不过我没干过那事儿,我是正常的,你像那些判了十年以上或者无期的人,他们在里头基本上都有自己固定的硬件供货商。”马大超在旁听的哈哈大笑,我没笑,直感觉一股寒意。要是那样活着,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早点下去投胎开始下一辈子。马大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抹了抹眼冲阿康说:“兄弟,你是真不容易啊!这四年多憋坏了吧?今天晚上。哥给你安排两个技术好的妹子,保证让你心旷神怡,过足瘾。”“对了,老大,你知道大关小关吧?”“知道,怎么了?人姐妹两不是早旅游完回去了吗。”我说?“她两之前是回去了,不过前段时间小关又跑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呵呵,她家里是做进口机械设备生意的,老有钱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准备不混了,改吃软饭了?
田一坐在窗边,望着不断退隐的乡村风光。16年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了。让开,让开从特斯特湾到北城站的绿色列车上突然发生了骚动。几个西装革履气势汹汹的男人从车厢里穿梭而过,停在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衫和奶奶裤的女孩面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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