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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肖父眼中闪过慌乱，继母和肖子航脸色也变了变。

苏染呼吸一滞：“肖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肖凛沉默着。

不是没告诉，而是她早就忘了。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的这一天，苏染兴高采烈地准备礼物来见肖子航。

徒留肖凛一人在墓园，抱着膝盖坐在妈妈墓前自言自语。

肖凛从包里拿出那份断绝关系声明。

随后擦掉脸上的奶油，吐字清晰。

“从今天起，我就和肖先生正式断绝父子关系了。”

“我还要去给我妈扫墓，你们的主场，我就不奉陪了。”

4

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

他不知走出庄园多远，这里地角偏僻，没能打到车。

正懊恼着。

苏染的车停在他面前，她按下车窗，眼神有些复杂。

“上车吧，我送你去。”

肖凛怔了怔，进退都不是。

苏染脸上陡然带了点愠色，语气抬高。

“这里不好打车，你也不想拖到晚上吧？”

他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开出后，刚走到十字路口。

空气静谧了几秒，苏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往哪开？”

肖凛没说话，用手机地图给他导航。

看着苏染用导航找了半天，才找到妈妈的墓园的狼狈样子。

说来可笑。

妈妈去世的第一年，肖父迫不及待把继母娶进门。

那天正好是肖子航的生日，他高兴地大摆宴席，错过了妈妈的忌日。

是苏染陪他去了墓园，也是在这样一个阴天，她撑着伞站在他身后，看他哭到声嘶力竭，也跟着流泪。

最后，她扑进他怀里，颤抖得像只受伤的小鸟。

“阿凛，别怕，你还有我。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来看阿姨。”

可如今，她却连墓园的地址都忘了。

肖凛把花放在妈妈墓前。

苏染站在他身后自说自话。

“刚才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你搞砸了子航的生日会，还羞辱了肖叔叔。”

“一会儿回去，跟肖叔叔好好道个歉，这事就算翻篇了。”

翻篇？

“还有，你要跟子航好好道歉，你今天说的话很伤人，就算他妈妈跟你爸爸出轨，但这不是他的错，他是无辜的。”

无辜？

肖凛沉默地摆着贡品，指尖愈发冰冷麻木。

“肖凛，”苏染的眉头皱了一下，“别再任性了，你都多大个人了。”

他猛地站起身，回头凝望苏染，一字一顿。

“苏染，别在我妈的墓前恶心她。”

瞬间，苏染脸色一变。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死寂，她一接起，瞬间慌了。

“好，我马上回去，你们千万拦住子航！”

她甚至都没看肖凛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肖凛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现在都快傍晚了，墓地偏远，他又没办法打车。

无奈只好自己独自下山而去。

雨势变大，他瑟缩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回家，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肖凛快速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裹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