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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妹一切顺利?”
王姮姬点点头,令她惊讶的是郎灵寂也来了。
中书省作为皇帝的秘书部分,核心门户设置在皇宫,中书省天然比其他部门多了一项可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力。
郎灵寂微染霜色,神清骨峻,晚风中双袖轻轻鼓荡,身后的影子又深又黑。
王姮姬抿了抿唇,慢吞吞走到他面前。
他柔声问:“怎么样?”
王姮姬垂首,眸色不着痕迹稍闪,道:“嗯,没怎么样。”
药方贴身而藏,生硬地硌在肌肤上,有些难受,时时刻刻刺激着人的神经,只要他揽一揽她的腰便会察觉。
他一怔,“什么都没探出来?”
王姮姬张唇,嗓子哑了哑,欲言又止。药方就在手里,她却犹豫着舍不得交出去。良久,只道:“没什么。”
郎灵寂瞥了她一眼,目光深邃渺远,“真的吗?”
王姮姬顶着重重压力,掐着手指,艰难地从齿隙间蹦出单个字,“是。”
他语气沉下了,“那是我多疑了。”
王姮姬小心翼翼道:“无妨,谨慎点也好。”
郎灵寂没再回应,像往常那样伸手揽了她的腰,一道坐马车回府。
王姮姬身体僵直地跟随他的脚步,冷汗快从额角流下来了,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战战兢兢。
刚才那句话紧张之下说错了,她平日里针锋相对怼他,怎么今日这般做贼心虚,故意讨好说“谨慎点也好”?
登上马车,她与郎灵寂并肩而坐,以为郎灵寂会对严加盘问,他却这么轻飘飘放过了,仿佛整件事没发生。
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暗流汹涌。
王姮姬难以承受这种氛围,他那么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定然猜到了什么。
腰间私藏的硬物愈加膈应,几度想主动交出去,换一个心安理得。
司马淮的游说没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此刻神志清晰,情蛊安眠于内心,任何决定都是出于她本身的。
她拖延着,没有轻易交出药方。
郎灵寂双腿交叠着手支下巴,遥遥望向窗外,一股静峙的气场,浑身充斥着冰冷与疏离,仿佛精神洁癖生人勿进。
王姮姬注意到他离她很远,两人并肩坐在马车中,中间还隔着一人的距离。
平日他惯来贴她很近,唠家常地问东问西,今日安静得像入了定。
王姮姬彷徨在心中蠕动,尝试着主动搭话,“皇宫,我遇见了张贵妃。”
“张贵妃邀请我去宫里坐坐,我惦记着时辰便拒绝了,其实她应该没有恶意。”
等了等,见对方仍然沉默无话,道:“你说我该拒绝她吗?”
郎灵寂冻结着,透着一股微妙的距离感:“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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