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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见到何煜诚时,是在一个地下拳场的后台。
他被几个壮汉围着,身上的t恤破破烂烂,嘴角带着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看到我,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抱住了我的小腿。
“阮先生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陌生人。
“你不是说,要把我这种只会投胎的草包,踩在脚底吗?”
“我当初我当初是被金媛骗了,她说她会给我一个家会让我成为人人都羡慕的郝先生”
“她说她早就受够你了,说你像个木头,在床上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乐趣。”
“都是她的错,先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摇了摇头。
“何煜诚,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
“在画室,我介绍你给金媛,是第一次机会。”
“在霖城,她送你学画,是第二次机会。”
“甚至在直播那天,你戴着我的表出现在我的卧室,如果你当时有一点悔意,我都可能心软。”
“我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教你画图,教你艺术,教你什么是尊严。”
“可惜,你只学会了依附和背叛。”
我从车里拿出一套画具。
很旧,是我十八岁时用的第一套画具,陪我度过了整个少年时期。
我把它放在他面前。
“你不是想画画吗?”
“当初在那个破画室里,你抓住我的衣袖说,‘先生,我想画画’,那是我听过最真诚的一句话。”
“你走吧。”
我轻声说。
“带着这些,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你,是好是坏,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我的车消失在街角,终于嚎啕大哭。
我一个人坐在老宅的露台上,喝着闷酒。
管家走过来,为我披上一件外套。
“少爷,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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