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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又不知把刚才抱在手里玩的弹弓扔在了何处。
魏清诀跟在她身后捡起来,放进她手心,语气很是无奈:“阿肆,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何时能改?”
泱肆抓着弹弓打鸟,无所谓道:“没关系啊,不是有皇兄在吗?”
魏清诀问:“那我要是不在呢?”
“啊?”
她的注意力全在枝头的鸟儿,“你会不在吗?皇兄不会一直陪着阿肆吗?”
魏清诀望着她的侧脸,想起昨日去太医院看诊,老太医凝重的面色。
“会。”
他轻声答,“皇兄会一直陪着阿肆。”
建北二十二年的春天,京上的花都开了,百花齐放,灿烂地将这世界装点成彩色。
只有皇兄是病态的白,咳出猩红的血。
但他仍然温和地看着泱肆,轻声安抚她:“阿肆,没事的,别怕。”
什么叫没事,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说他活不过这个春天。
可是泱肆张了张嘴,却只能笑着回应:“嗯,皇兄,你会没事的。”
她讨厌“会没事的”这四个字,毫无用处,说出来既解决不了问题,也不能让事情如愿,但她在此时此刻,却只能用这几个字来聊表安慰。
“阿肆,以后要照顾好自已,知道吗……”
那个温暖的春天,她刚刚得知,北方极寒之地的雪灵芝可以医治百病,可皇兄已经在她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他流逝的生命。
“皇兄,我已经找到了医治你的方法,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后来,她仍然在找雪灵芝,闯入了鬼市,南下作战时带着雪灵芝去了药王谷,请求药王研制出了药。
再回到京中,她跪在皇兄的墓前,无助地悲伤恸哭。
她把药带回来了,可是她的皇兄已经不在了。
“皇兄!”
泱肆猛地惊醒,发现自已已经回到了未央宫,躺在床上,落染守在一旁。
她掀开衾被下床,拉开门,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她睁不开眼。
“殿下!”
落染追上来,她已经沿着长廊跑出去,跑出了未央宫。
大雪纷飞,京上城一下子又回到了严寒的冬日,泱肆一路狂奔,跑进东宫,看到躺在大殿中央的人,在门外难以置信地停顿了片刻,而后冲进去,跪倒在地。
泱肆抓着他冰凉的手,已经没有一丝温度,脸上也没有了血色和声息。
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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