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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一刀划开班尼迪克蛋,就听卞睿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原本没把这个电话当一回事,继续低头吃饭,然而却听卞睿安冷声冷气地问了一句:“现在吗?”
时微抬起头,困惑地望着他。
“怎么啦?”她动动嘴唇,无声地问。
卞睿安对她摇头,做作出个安抚的手势。
“我知道了,马上来。”卞睿安挂断电话,对时微抱歉一笑,“我爸有事找我。”
时微听到“我爸”二字,心里就条件反射地不大舒服:“他什么时候回的临海?找你什么事?”
“要给我个东西。”
时微转头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云,xiong口忽然就变得又沉又闷,她放下叉子不满地问:“非要现在去?”
“他很急。”卞睿安解释道,“是我母亲的东西。”
时微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把卞睿安放走。可能是头一次约会就被打断吧?反正这个电话打来后,音乐变吵了,咖啡和面包也不香了。
“去哪里拿?”
“十方大厦。”
“那么远!就不能让人送过来?”
“当年他就是在十方大厦顶楼餐厅,向我妈求的婚。”卞睿安站起来,“可能想追忆往昔?或者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我跟你一起去。”
卞睿安想到那晚的场景,就摇了摇头:“回家等我。”
时微撇撇嘴,把放在椅子上的雨伞递到他面前:“拿着吧,可能要下雨。”
“不用。”卞睿安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不也还得回家吗。今天是我的错,改天给你补回来。”
“道什么歉啊,”时微自我安慰道,“反正这个假期还很长,咱们有的是时间玩。”
卞睿安走到她身边,弯腰在她额角亲了一口:“走了。”
透过玻璃窗,时微看着卞睿安打车离开。回头喝了口咖啡,只觉得又酸又苦,班尼迪克蛋也没胃口吃了,她重新点了份芝士蛋糕,企图用甜食平衡酸苦。又原地坐了半个小时,眼看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阴、黑云越来越沉,时微终于坐不住了,拎着雨伞打道回府。
坐在家里百无聊赖,时微钻到琴房练了两个多小时的琴。看着那颗越长越大的仙人掌,她总觉得心里刺刺的,不是个滋味。
卞弘毅是个不稳定的,时微担心卞睿安遭遇突发状况,犹豫再三后,她鼓起勇气拨打了卞梁电话。
接连打了三次,对方都未接听。时微有些纳闷儿。
之后的一个小时,她又尝试着联系了卞睿安,怎想卞睿安的电话也是一样,滴滴复滴滴,响得没有尽头。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
大雨一直没落下,乌云越压越低,把城市挤压着。时微掐断电话,心头有种不大美妙的预感。干脆拿起雨伞小跑出门,直接往卞梁家里去了。
卞梁不在家,接待时微的是张管家。
硬着头皮在卞梁家喝了半杯红茶,时微又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打车去了卞梁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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