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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姜府偏院,姜苡柔心头一紧。
檐角蛛网密布,窗纸破洞处漏进寒风,母亲正就着昏黄的烛火缝补衣裳,手指上满是针眼。
柔儿来了?
母亲慌忙起身,却因久坐腿麻踉跄了一下。
姜苡柔扶住母亲,触手一片冰凉。
案几上摆着半碗冷粥,几根咸菜,连墨府嬷嬷的用度都不如。
母亲她喉头哽咽,大哥呢?
去外地铺子了。
母亲抹泪,你父亲说让他历练历练
姜苡柔攥紧帕子。
大哥自幼聪慧,十岁就能作诗,如今却被发配到偏远铺子做账房。
而主母生的草包儿子姜凉,整日斗鸡走狗,却能横行无阻。
正说着,外头传来姜府主母尖利的笑声:
哟,这不是墨府的姜姨娘吗?怎么,回娘家打秋风来了?
姜苡柔转身,正见姜夫人带着儿媳——姜凉的夫人苏鄂,款款而来。
母亲慎言。
苏鄂假意劝阻,三妹妹好歹是墨大人的爱妾
爱妾?
姜夫人嗤笑,
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你母亲在乡下住了这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姜苡柔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前世母亲病重时,姜夫人连大夫都不肯请,生生拖到油尽灯枯。
这一世虽借墨凌川之力将母亲接回,却仍是这般处境。
“你呀,连个脚趾头不如我的韵雾。”
苏鄂道:“是呀,大姐姐可是宫里的贵人呢。”
姜苡柔轻笑道:
大姐姐入宫三年,至今仍是贵人,贵人才是从六品吧?
不知道大姐姐是不是要把贵人做到老呢?”
姜夫人见状,尖声道:
你一个妾室,也配议论宫闱之事?
我的韵雾再不济也是陛下的妃子,乃是正经主子,不像你这个贱妾
母亲!
苏鄂想到姜凉说的有几笔生意要过墨凌川的手,急急打断,
三妹妹难得回来,不如让她同去前厅用膳?
姜苡柔冷笑:不必了。
她转身握住母亲的手,偷偷塞了两张银票,
女儿改日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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