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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号服太大,袖口垂下来遮住了她半个手掌。
她顾不上换,直接套上自己的鞋子就往外走。
走廊上护士站的灯光很亮,时遥低着头快步走过。
每走一步,右肩都像被火烧一样疼。
“嘶真疼啊,这臭小子,下手这么狠,还好打到的人是我,万一误伤了别人,那真是害人害己。”
时遥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实在疼的厉害,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眼前一阵阵发黑。她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咬咬牙继续走。
终于出了医院大门,清晨的空气带着微微的凉意。
时遥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公寓地址后就瘫在后座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有些害怕,“小姐,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回医院?“
“不用,我回家休息就好。”时遥勉强笑了笑,闭上眼睛。
司机似乎害怕时遥出事,一路风驰电掣。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时遥已经疼得眼前发昏。
她付了车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电梯。
数字一层层跳动,她的心里却愈发担心。
时泽起怎么样了?
那把枪真的被处理掉了吗?
沈迦南有没有报警?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四楼,时遥深吸一口气走出去。
走廊很安静,401的门紧闭着。
她记得时泽起今天是有早课的。
这个点应该去上早课了吧。
还是等他回来再去看看他吧。
昨天晚上他应该也吓坏了。
她走到402门前,掏出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对面401的门突然打开了。
时遥猛地回头,正对上时泽起惊愕的目光。
少年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连帽衫,脸色比她这个伤员还要苍白。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膀渗血的绷带上,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两人就这样站在走廊两端,谁都没有先开口。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就像是在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的迷障。
最终是时遥先动了。
她轻轻拔出钥匙,走向时泽起,抬头看着少年那双充满着愧疚和心虚的眼睛,轻声开口,“早上没课吗?“
时泽起像被钉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伤口。
一句话都没有说。
时遥走到他面前,发现少年的手攥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
“对对对不起。”时泽起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眼睛红得厉害,却倔强地不肯眨眼,仿佛一眨眼就会有东西掉出来。
时遥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时泽起的头,就像七年前经常做的那样,很温柔的语气又带着一些安抚的意味,“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
时泽起猛地僵住了。
这个动作,这个语气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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