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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谢存身形一僵。

再迈步时，步伐微不可查地乱了。

我没再看他，低头对上阿正通红的眼。

他扯了扯我的衣角，低声问我：“姐，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我跟你走。”

5

很快到了行动当天。

没有意外的话，这是我和谢存最后一次合作了。

“代号瑶，已就位。”

一切就绪，耳机却倏地死寂，信号全断。

后颈一紧，枪口抵上后脑勺，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榨干。

昏迷前听到男人粗粝的声音。

“这也是谢存的女人？”

“呵，他倒会享齐人之福。”

再次醒来，我不动声色打量四周。

像是个废弃的工业基地。

我和邹依依被捆在半空中，底下见不底的工业废水，像沉默的猛兽随时张开噬人的獠牙。

邹依依满脸泪痕，不住地挣扎。

“放我出去！谢哥来了，饶不了你们！”

“安分点。”男人阴恻恻地笑，“别没等谢存来，先摔下去融成水，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我艰难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间。

果然，下一秒谢存带人冲了进来。

“秃鹰，放了她们！”

秃鹰狞笑，枪口扫过我们：

“二选一。剩下的，尸骨无存。想好了？”

他的人围得密不透风，谢存没有突围的空间。

他死死地盯着我们这个方向，似乎无法做出决定。

邹依依哭得失声：“谢哥，我肚子疼。”

我什么都没说，只静静望着他，将生死交给他定夺。

“三、二……”

“我选她！”

谢存猛地指向邹依依，目光撞上我泛红的眼，狼狈偏头，

“瑶瑶，对不起。”

恍惚间，那年夏天他朝我伸手的模样重叠，选择却截然不同。

“瑶瑶，我会救你出去。”

我扯扯嘴角，心里再无波澜。

趁着秃鹰放下邹依依的间隙，谢存把握时机，连着扣动扳机，将人击倒在地。

现场乱成一片，枪声四起。

此时，捆住我的绳索断裂大半，摇摇欲坠。

对上谢存扫来的视线，朝他笑了笑。

谢存怀里抱着邹依依，见我脸上的笑容。

心底漫上无法遏止的恐慌。

他一把推开邹依依，踉跄着扑来，声音发颤：

“瑶瑶，别做傻事！把手给我！”

他探出大半个身子，脸色惨白如纸。

那双握枪从无虚发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多少年没见他为我紧张了。

这一刻，只觉得可笑。

我毅然松开了抓着绳索的手。

谢存瞳孔骤缩，嘶吼撕裂空气：

“不！”

……

“只差一步……为什么不早一点重生！”

“为什么要我再一次，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

谢存跪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我最后一抹衣角淹没在腐蚀性的废水里。

就在刚刚，他想起了前世所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