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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遥遥，要不，你把房子过户给我，让我用来结婚吧？”

妈妈换了一副脸色，语气温柔。

“我是你亲妈，我的不就是你的。等我将来死了，这房子还归你，这你总不会不愿意吧？”

她是还拿我当三岁小孩哄骗吗？想发笑，但是笑不出来，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摇头。

按照妈妈的恋爱脑，这房子过户给她没两天，她就会以爱之名，把房子给那个男人。

这是外婆养老的地方，我不可能让她如愿。

妈妈虚假的笑僵在脸上。

“程遥，你怎么这么自私小气？”她气得发颤，眼神阴冷像淬了毒。

“好，既然你那么狠心，那你就一辈子站在这里，睁大眼睛见证我的幸福吧。”

一大把水泥被妈妈狠狠甩到墙面上扑了我一脸，鼻腔被呛得刺痛。

现在，我只剩一只眼珠子还露在墙面，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2

“叮——”

手机铃声吓得妈妈甩掉手上的水泥，拍着胸口喘气：“要死了，吓我一跳。”

“程女士，这里是心理咨询中心。明天的预约请不要迟到。”

【呜呜！】

我试图让电话那头听到呼救，但是太微弱了。

“程遥，你可真是有钱没处花啊，还看上心理医生了。”

“让我看看，你都编了些什么故事。”

屏幕的光照亮她的脸，我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瞳孔在收缩。

【十岁生日那天妈妈带了新男友回家。洗澡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偷看我，我不敢再接着洗，立刻穿上衣服冲了出去。却迎面撞上了妈妈新带回家的男朋友，他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脏。】

【刚上初中的时候，妈妈又谈了一个新男友。睡前房间的门我明明锁好了，可是半夜，有一只大手在摸我的下体。我好害怕，可是我不敢睁眼，不敢喊，因为妈妈只会骂我勾引她男朋友。我必须强迫自己睡着。】

那些不堪的记忆伤口被撕开，赤裸裸摊开在妈妈面前。

【患者长期心理创伤，出现严重社交障碍与自我封闭症状。诊断结果：重度抑郁。】

“胡说八道！”妈妈声音发颤，瞳孔抖得厉害。

“这些都是你编的对不对！你从小就喜欢造谣别人，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吗，每个男人都会看上你。”

原本流泪的眼睛骤然僵住，鼻尖酸涩地发疼。

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想笑自己，但也只是让水泥更多地灌进嘴里。

“让我看看你银行账户里还有多少钱，都转给我。”

妈妈翻着我的手机忽然嘴唇张大，半晌没发出声音。

因为她看到房产信息里，产权人一栏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她和外婆。

“怎么，会是我的名字？我，竟然有家了……”话一出口，妈妈的眼泪大颗大颗砸落下来。

在记忆里，从小我和妈妈就一直在搬家，租房，被赶走。

妈妈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在马路牙子上哭。

“为什么人人都有家，就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