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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适看着头已经完全埋下去的女孩,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跑累了?那我们现在爬会山?”
时吟沉默地跟着他,一步步踏上青石台阶,周围依旧人山人海。
“这座无相寺,就是裴烬后来派人重新修缮的。”
这是时吟来的第三次。
她从未觉得这座山有这么难爬。
他们来到寺庙山门前,喻清烟早已百般无赖地等候在外。
她今天难得穿的素雅。
裴适抛下时吟,走上前对着喻清烟说。
“等久了吧?我们也去拜拜,我那弟弟都说这寺庙灵,那可能就真灵了。”
喻清烟挽过他的手臂,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处,那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孩。
裴适把她的头转过来,“走吧,各人自扫门前雪。”
喻清烟犹豫半晌,终究还是跟着裴适进了庙门。
两人的身影从时吟的视线里消失。
时吟缓步走进寺庙
庙内依旧香火旺盛,人潮涌动。
她缓缓走向大殿前,仰望着莲台上慈眉善目的千手观音。
巨大的佛像前,此刻也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袈裟的僧人。
时吟望着他,正是那位她第一次来这座寺庙时,遇到的住持。
住持含笑看着她,“施主,我们多年未见。”
时吟看着住持,问出那句埋在心里的话,“住持可告诉我,何为善,何为恶?”
住持双手合十,半微鞠躬。
“为何要无端劝人向善,那是因为先前就作恶多端。”
“就算发心未至纯善,但付诸行动也是好的。”
“善恶本同一体,不分彼此,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住持轻笑,嗓音如沉木般温润幽远。
“贫僧也想问施主一问,何为爱?”
何为爱。
时吟的目光掠过寺庙红墙上,悬挂着的佛家偈语。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句话告诉世人。
因为心中有爱,才会产生忧愁、执念、偏执与欲望。
但时吟却收回视线,目光坚定地望向住持。
“住持。”
“爱从不会让人面目全非。”
“他无需改变,只需做他自己,我自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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