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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隐入墨色,檐角铁马被秋风撞出细碎呜咽。林翠翠拢紧孔雀纹斗篷,指尖擦过袖中冰凉瓷盒——那里装着特制蔷薇硝,专为贵妃娘娘春日疹症所配。三更梆子刚过,她提着羊角灯匆匆穿过御花园,忽见假山后滚出个蜷缩的人影。
“救命…”宫女喉咙里挤出血沫,五指死死抠住青砖,“他们…换了贵妃的胭脂…”
林翠翠俯身时嗅到股甜腻腥气,那宫女颈间赫然三点紫斑,与她前世在化学实验室见过的氰化物灼痕如出一辙。还未来得及呼救,暗处骤然射来冷箭,羊角灯应声炸裂。她翻滚躲进太湖石洞,听见靴底碾碎枯叶的声响渐近,怀中毒药瓷盒硌得心口生疼。
乾隆在养心殿摩挲着翡翠扳指,案头摊开的《西域贡品录》某页被朱笔圈出“蔷薇露”。三个月前林翠翠献上的分馏装置,竟与波斯秘法记载不谋而合。吴书来跪呈带血银簪:“在沈贵人妆奁暗格发现的。”
“她倒学会守株待兔了。”帝王屈指敲打檀木匣,内里躺着半盒腐坏口脂。那日林翠翠在尚仪局演示油水分离时,故意打翻的茉莉香露里混着追踪荧光粉——此刻他指尖正沾着幽蓝微光。
骤闻西六宫骚动,乾隆抓起螭龙纹斗篷疾步而出。穿过月华门时,瞥见墙角新鲜划痕:现代化学符号“as”旁歪斜描着龙纹暗锁图样,恰是他昨夜才教她的机括密码。
林翠翠缩在废弃冰窖里,用金簪撬开通风砖。白日沈贵人赏的玫瑰饼带着金属涩味,她假意昏厥时,分明看见对方袖口沾着蔷薇硝原料——本该锁在太后私库的红信石。
“妹妹若肯说出蒸馏器来历…”沈贵人的金护甲划过冰墙,身后壮嬷嬷端着鸩酒逼近。林翠翠突然扬手抛出瓷瓶,荧光粉在黑暗中炸开鬼火般的绿。趁乱扑向砖墙某处,三快两慢叩响龙纹暗锁。
石门轰隆开启时,乾隆玄色常服染着夜露立在外头。他剑锋挑飞鸩酒,却见林翠翠突然抢过残酒泼向墙角。滋啦白烟里浮起金粉,赫然拼出和珅府徽。
“臣妾赌对了,”她咳着血笑,“您教过的置换反应…”话音未落,御前侍卫突然倒戈,刀尖齐指帝王心口。
乾隆反手拧断叛徒手腕,将林翠翠拽进怀中疾退。裂帛声里,她看见他撕下内襟白布裹住自己伤口,龙血浸透麻布竟浮起隐形印花——是上官婉儿用柠檬汁画的紫禁城暗道图。
“吴书来!”帝王厉喝,总管太监却笑着摘掉冠帽,面皮揭开露出陈明远沧桑的脸:“四十九日,终于等到陛下亲手触碰毒酒。”
林翠翠忽觉袖中微沉,多出枚温热的和田玉牌。乾隆在她耳畔低语如叹:“朕的暗卫统领,三年前就该死在准噶尔。”远处传来弓弦绷紧声,他猛然将她推入密道。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箭镞寒光里,帝王展开的袖口内衬绣着简体字: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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