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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静得不像现实。
醒来的第三天,她已能撑着身t起身,屋内没有多余装饰,仅有最基本的器具与草药架。屋外几排药田杂乱中见秩序,像是有人细细整理过,但不追求完美,只求足够。
穆塞尔每天都会外出采药,行动沉稳,不发一语。他不解释,不询问,只会在早上留下一碗热粥与些许草药,傍晚回来後替她更换绷带、检查伤势,然後回到桌前,继续记录他的什麽。
他从不多言,也从未向她要求任何事。
但那种沉默,并不让人不安。
像雨停後的林间sh土,cha0sh,却有生机。
「你为什麽帮我?」
某天傍晚,她终於忍不住开口。这是她来到这里後,第一次主动说话。
穆塞尔正在煮茶,闻言只是轻轻瞥她一眼,然後将茶水倒入两个小杯中。他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有些人不需要理由就会si,有些人不需要理由就该活。」
他语气平静,不像在说哲理,像是在描述一种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她没有接那杯茶,只是静静看着他的手指,发现他左手无名指少了一节。
他没有刻意藏,也没有刻意展示,只是任那道缺口平静地存在着,像一道从未被治癒也无需治癒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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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後,穆塞尔出门时留下了一小篮药材,旁边放着一本泛h的笔记本。没有字条,也没有指示。
她坐在桌前,盯着那篮药材看了良久,最终还是翻开了那本笔记。
字迹极其整齐,几乎像刻出来的。每种药草的用途、x质、处理方法都写得清楚简洁,旁边还有简单的cha图与标注。笔记不是教科书,它更像是某种个人的修行纪录。
她忽然意识到,那些她以为只是「疗伤者的日常」,其实全都是知识与力量的总和——而这份力量,他从未强加给她,只是静静地放在她面前,看她要不要接住。
那天h昏,穆塞尔回来时,看见她正蹲在屋外,试图辨识草丛中某一株药草。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风很轻,月亮还没升起。
她的指尖停在一株灰绿se叶片上,低声喃喃:
「……泽衣草,味苦,入肝,可止痛止血。」
穆塞尔听见了,眼神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他转身进屋,留给她一整个静谧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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