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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清…北…大…学？！”她尖利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林婉晴！你这个贱蹄子！白眼狼！你竟敢！你竟敢背着我们！！！”

她状若疯狂，瞬间把通知书撕成粉碎。随后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

我早有防备，身体灵巧地避开，同时，一直装在口袋的手举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瞬间，林浩那带着惊恐的沙哑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屋子：

“姐姐，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个废物！妈丢的那只金镯子，就是我偷偷卖掉的。上次我脸上的印子，不是和同学打架，而是因为我骚扰女同学，被她父母知道后教训的！还有，我每周最少都要旷课两天去网吧上网。我还抽烟、混社会……”

“…别打了，求求你了姐！我说，我还知道爸的私房钱就藏在摩托车座位底下，而且他每周三加班也是假的，我一个‘兄弟’告诉我，说他每到那天都去建设路的发廊去找一个女的私会……还有，还有！妈偷厂里的棉纱！爸爸收受别人好处！我都看见了！我都记在本子上了！别打了！求你了！”

录音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暴怒的刘桂芳头上，她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愤怒被错愕和惊恐所取代。

林建国更是如遭雷击，手里的烟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你…你…”刘桂芳指着我，手指抖得像风中落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字字诛心：

“妈，想清楚。我满十八岁了。你这一巴掌下来，就是家暴。我现在就可以报警。”

“警察来了，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他们：你们如何逼迫我放弃前程，如何打算用我的大学奖学金供养这个废物弟弟，如何为了控制我藏匿我的证件。还有这段录音里的…精彩内容。你们猜，警察是同情‘考上清北却被父母逼着辍学的女儿’，还是同情‘重男轻女、敲骨吸髓、还涉嫌男娼女盗的父母’？”

“你…你敢！”林建国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明显发虚。

“我为什么不敢？”我向前一步，气势逼人，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刺刘桂芳心底最肮脏的角落：

“十几年来，你们有把我当成过亲生女儿吗？我林婉晴不过是你们随意打骂，给林浩输血的工具罢了。这些年，我的压岁钱，假期逼我打工赚的钱，有一分钱是花在我身上吗？就连学费和书本费，也是班主任和学校替我垫付的。你们，也配为人父母吗？”

刘桂芳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反了…都反了…”"}